我是一辆老国三,说老不老,比十年高龄还年轻两岁。我自己是不服老的,但是他们说我老,要把我拆了,卖到报废厂里去。
我不服啊!我正当壮年,怎么就成了要报废的老东西?
我一生气,大嗓门(喇叭)“滴滴滴”,他们拉着我,说我扰民~
我心里的委屈怎么说呢?想当年我也是风光过~
曾经的风光
当年,我被我的大哥从厂里提出来的时候,那叫一个高大帅气、威风凛凛。阳光下我的铠甲闪闪发光。我大哥摸着我,喜笑颜开。大哥,千里马常有,伯乐不常有。大哥把我领回家,就有知遇之恩!我一定跟你后面好好干,风里雨里一路陪你,绝不半路掉链子!
就这样,我跟着大哥在河南跑运输。
可没想到,半年后,我就吃了亏。
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,后半夜跑错了道,调头的时候后面一辆大半挂扯着大嗓门冲了过来。我当时慌的不行,9.6米在13米半挂面前也是个弟弟啊。但是,我大哥在车上啊,我粉身碎骨也要把大哥保全了!
说那时迟,却那时快,我瞪着眼睛,瞅着看着半挂头撞过来的方向,一扭身子擦了过去,避开要害。但是没能避开半挂的尾巴,他的挂把我的半个身子消掉一半(驾驶室),还好心脏没事(发动机),我还能撑住,我大哥也没事,我躺在地上,心安了。
大哥给我做全身检查,为了买新铠甲,整整忙活了20天,我又重新站起来了。
病了这么些天,大哥也添了几道皱纹。哥,你我兄弟一条心,日子会好起来的。
从哪里跌倒,从哪里爬起来
重新上路的滋味太好了,我谨慎了不少,再也没有出现过意外,没让大哥为了花钱看医生。大哥逢人就夸我皮实,能干活,不像新出来的国四、国五弟弟,是个娇滴滴的身子。
一晃纪5,6年过去了,我成熟不少,琢磨出外面的变化了。
第一,路上突然多了细细长长的杆子,多了矮矮粗粗的墩子。
把我堵的只能调头跑,这一来二去耽误时间,把我跑的累的多喝了不少油。大哥也神神秘秘起来,进厂装货先打电话,厂里出门看看有没有“神秘人”。要是有,还不让进厂装货,在路边候着,等人走了才能进厂装货。大嫂笑话我大哥,进厂装货像做贼!嘿嘿,我看也像。
后来,我笑不出来了……
大哥跟同乡打电话讨论最多的是:“那块装货地是不是禁区?不是禁区才能装,不然要罚款扣分”。
这禁区是怎么回事?大哥说是砖家规划的,把装货的厂子,物流园都围起来划作禁区。
这是什么砖家!做醋不酸,做胶水不粘!干啥啥不行,吃啥啥不剩!我呸!!
能去的地方越来越少,货也越来越少,大哥愁眉不展,我憋屈的不行,想我也是身高四米,顶天立地的钢铁金刚,怎么就被困住了呢?
第二,地方对我的管控越来越严。一会要给我装个北斗,一会要给我装个obd。看到我就拉着我给我测尾气,看我有没有放黑屁。
还说只要我放黑屁,就整顿我,让我报废!我的娘哎~你才放屁呢!我可好着呢,一检查啥毛病都没有,你凭啥不让我跑啊?!
大哥跟大嫂商量,国三路越走越窄,咱就走吧~去南方,南方没这么多禁区。
于是乎,我就南下了。一把年纪,还舍不得老家的小妮,为了生存,我只能咬牙往南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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